夜晚》剧本
根据述平小说《生存》片断改编
人物：马大三（马）、玉儿（玉）、舅老爷（舅）、二脖子（二）、六旺（六）、翻译官（
翻）、鬼子（鬼）
时间：1945年冬天，大年三十头几天的一个夜晚
地点：马大三家中
前景戏：快到年三十了，固然在日本军部的控制区下生存，村里人依然兴奋地预备过年。马
大三家中，玉儿（马老婆）给马包了一顿饺子，马一吞而尽，吃得饱饱的，饱热思**欲，他企
图可以在这样一个使人愉快的夜晚和玉儿……
（场灯起，马坐在屋里的小板凳上，眼前小桌上有个烛台，火苗很旺，玉儿从容地整理桌上
的碗筷）
马：嗝…………………………！！（打了个很响的饱嗝）
玉：看把你撑的！
（马一下把玉拽过来，玉一转身倒在马怀中，马上往就要亲玉，玉一把捂住马的嘴）
玉：干啥？再闹我不答应你！（娇气地）
（玉儿往灶台揉面，风风火火地，干得起劲）
玉：三儿，把碗刷了！（不看马）
马：你自个刷呗。（躺在屋里床上）
玉：我不是正和面呢吗？不和明天吃啥？
（马懒懒地到灶台下添柴火）
玉：三儿，把窗户打开，热的慌。（依然不看马）
（马起身往关窗户，站在玉身后）
玉：三儿，把扣给我解开。（没留意马）
（马给玉把扣子解开后渐渐地静静地把手往玉衣服里面伸，玉一把打开马的手，接着和面，
马再次把手伸到玉衣服里面，玉连忙放下手里的活阻挡马，二人弹开，玉看着马脸上的面粉，
笑，马发现脸上的面粉，也拿着面粉往玉脸上抹，玉一路后退躲避，一直到二人到床边，马把
玉按在床上，对视）
玉：把窗户关上！
（马马上关上灶台窗户和门，玉儿吹掉烛炬，马奔回床，脱掉棉袄，扑上往）
敲门声：咚咚咚！
（二人马上停止亲热，片刻，继续亲热）
敲门声：咚咚咚！
（二人停止，马下床，玉递棉袄让马穿上，马边穿边问）
马：谁呀？（谨慎翼翼地）
我：我！
马：谁？
我：我~~！
（马凑到门边，听着门外）
马：谁？谁呀这是？
（马猛地开门，一把枪顶到了马的脑门）
我：别动！合上眼！
（马照做，畏惧地渐渐坐到地上）
我：叫啥？
马：马大三！
我：村叫啥？
马：挂甲台！
我：听着，我们这有俩人，先搁你这，等年三十午夜黑介就过来取人，明白没？
马：明白了……
（咚、咚！扔进来俩人，俩人均昏迷。马刚转过身，枪又顶到了头上，吓了马一跳，马上合
上了眼）
我：马大三，听着！这俩人抽空替我们审审，年三十午夜黑介来取人，连口供一块堆带走，
明白没？
马：明白了~！哎~~，那村头就有个炮楼子，怕不中吧？
我：啥不中！？这叫灯下黑！明白没？
马：明白了~！哎，那到时候谁来取人啊？
我：我~~~~~！
马：那出了事找谁啊？
我：你！！！（用枪用力顶了一下。撤走枪，走了）
（马等门外没声了，才猛地站起来关上门，检查窗户是不是关好，往屋里点上烛炬，往外拿）
玉：谁呀？谁呀？
马：知不道！
（马把烛炬照在那俩人的脸上，玉一见，惊骇）
玉：妈呀，死人！
（马上前摸索鼻息）
马：还有气呢。
玉：咋办呀这？
马：躲人！（边说边往灶台后面拖人）
玉：A呀，往哪躲啊？躲后屋往！
马：你就别在这待着了，快往叫舅老爷往！
（玉跑出门往，马把俩人拖进后屋）
敲门声：咚咚咚！
（马从后屋出来，惶恐失措地）
马：谁~~呀~~~？
门外人：我~~~！
马：我肯定看好这俩人，中不？（跪下了）
门外人：三哥，是我，二脖子！
（马一下子卸了力，开门，二脖子手拿着块发糕，嘴里正嚼得正酣）
马：A呀，你咋来了呢？
二：你出了事，我能不来吗？我和六旺正在舅老爷家吃饭呢！（又吃一口）
马：那舅老爷呢？
二：………………（噎到了）给我来碗水！
（马无奈着急地往舀水，二到屋里往找那“俩人”，马猛地推了他一把，把碗递他，二猛喝
）
马：舅老爷呢？
二：…………
舅：来啦！（舅老爷从门外直接进屋，后面随着玉，门敞开着，有一双手扒在门上，但看不
见人）
舅：三儿，跟舅老爷说，究竟是啥人啊？
马：日本子……~~！（战战兢兢）
（其他人均一楞，玉看门外。此时二脖子进到后屋）
玉：进来啊！把门关上！
（六旺哆哆嗦嗦地进门来，牢牢靠在门上）
舅：你！过来，蹲那儿！！（六按舅旨意听话地蹲着）
舅：三儿啊，人躲哪了？
（马带着舅往后屋，玉拿着烛炬随着）
（大家都往了后屋，就剩六了，六也随着要进后屋，到门口时，玉把帘子掀开，烛炬先出！
紧接着，舅、二、马，三人以一样的步伐迈出，在屋里转了一圈后，舅坐到板凳上，六仍在后
屋门口靠着墙）
马、玉、二：舅老爷，咋办呢？
舅：三啊？究竟是咋回事啊？
马：我正跟玉儿在那做饭呢，这时候候就有人敲门…………（马上停，想到了什麽）
（对玉）玉儿，往外面看着点！（送玉到屋外）
马：接着我就把门打开了，这时候候就怼进来一把枪，就这麽的这麽的这麽的（拉着六摹拟当
时情形），然后后推动来俩人，跳墙就遛了！
舅：那麽的，他叫个啥？
马：没说，他就说个我！
舅：那麽的，他长个啥样？
马：知不道，我合着眼呢！
六：穿啥衣裳？多高个儿啊？
马：我不是合着眼呢吗？你合着眼你能看见我咯？
二：多少人呀？
马：我不是合着眼呢吗？没敢看！！！！
舅：那麽的，他究竟是咋说的啊？
马：他就说，这俩人先搁你这，等年三十午夜黑介就过来取人。
（舅思考片刻，全场沉默）
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马：那究竟是福是祸啊？您老到说咋办啊？
（“砰”一声，二脖子猛地敲了桌子站起来）
二：A~~~~！送炮楼子上往！
马：说啥呢？
二：交给日本子啊？
马：那不中啊？那年三十午夜黑介人家过来取人咋办啊？
二：让他管日本子要往，他能把日本子咋着啊？
马：那日本子都让人家给绑起来了，你说能咋着？！
六：那你不汉**了么？
马：就是！
（二受挫，蹲下，马上又转身对大家静静地）
二：要不，干脆给他俩刨坑埋了？
马：埋了？（猛地站起）那人家说了，要是丢一个少一个，人家就不要人了，改要命了！
舅：要命？
二：要谁的命啊？
（马思考了几秒）
马：要……要全村人的命！
六：A呀妈呀！（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桌子上的碗，拿起往灶台舀水喝，被马叫回）
玉：三啊！（猛地进门，全场一惊）
马：出啥事了？（跑过往）
玉：没事！咋还没完呢？
马：马上就完了，先出往看着！
玉：冷！！
（马把棉袄脱给玉，送她出门，跑回来。又是“砰”一声，二脖子猛地站起来，一脸兴奋，
一看大家，话到嘴边又咽回往了，蹲下了）
二：A！！！！……不中。
马：说！说！（跑到二身旁，推二）
二：不说了！不说了！
马：说！
二：不说！
舅：说…………！
（二看着舅，又回头看马和六，站起来跑到屋子中间，兴奋地）
二：我就说啊，要不我们全村都跑了……（兴奋过度，音量相当高）
大家：小点声！
（二意想到了，放低了音量）
二：就留下他们俩，看他要谁的命？
六：中，咱一块堆！（起身拉着二）
舅：蹲下！蹲下！
二：我就说不说嘛，非让我说！！
马：还就你有主张呢？这都啥主张啊？跑了？往哪跑啊？往山上跑啊？吃啥？穿啥？住……
二：别说了别说了！再说我走了！（起身就奔门往，六也随着）
六：我也走！（二人走到门口）
舅：回来！回来！蹲下！没听说那要的是我们全村人的命吗？（二、六都老实了）……来者
不善，善者不来，此等作为非轻易之辈，山上住的，水上来的，都招惹不起，五天一过，
就是三十，三十一到，就来取人，神不知，鬼不觉，把人送走。……三儿啊，这几天你就
多操点儿心，这也是为了咱全村啊！那麽的，大家伙可都别说出往啊，二脖子？
二：这话，我烂肚子里！
舅：三儿？
马：中！
舅：六旺？
六：不说不说！
舅：中，那就家走！（大家都往外走，六旺最快，马迅速把大家拦下来）
马：A！A！A！都别走，还没完呢！人家说让我们抽空审审。
舅：审审？审啥呀？
马：您老问啥审啥吧！
舅：那就……审审。三儿，拿笔拿纸。（马往取纸笔，六萎缩在墙角，二帮舅整理桌子，舅
把六叫到身旁）
舅：三儿，把人拖出来啊。
（马和二往拖人，把两个人拖到外面，二人仍昏迷着，马夺过六手里的装有水的碗）
马：你还稀流稀流的！？（马含口水吐在俩人脸上，二人渐渐醒来，六看到日本人，畏惧，
舅把他拉蹲下）
（马回到舅身旁，示意可以审了）
舅：叫啥呀？说话呀？
（没反应，马上前把翻译官嘴中的布团拔出）
翻：饶命！（翻喊出来，马又立行将嘴堵住）
马：小点声，再叫要你命！（二迅速往灶台拿了把菜刀在翻译官眼前往返地晃，翻译官不叫
了，布团拿掉）
（马拔掉日本人的布团，日本人狂叫不止，又被堵上，二拿菜刀又在日本人眼前晃，日本人
不叫了，布团也拿掉了，二见二人都不说话了就回到舅姥爷身旁）
舅：叫啥呀？
翻：我叫董汉臣！
舅：多大了？
翻：今天29！
舅：做啥的？
翻：翻译官！
（大家都疑惑，相互看）
舅：……翻译官？是啥官呀？
翻：就是把中国话变成日本话，把日本话变成中国话！
舅：那麽的，那位叫啥呀？
翻：哦，他叫花屋小三郎！
舅：叫他自己个说。
日：…………
翻：他说不了话……
（马上前，原来日的下巴脱臼了，马把日的下巴用力掰上往）
日：